陆景琛起身,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注视着许念初空洞的眉眼,毫不留念地离开了。
走到中间,顿了顿,微微侧头,对一旁的李明说:“看好她,一下飞机就直接到仁济医院。”
陆景琛觉得隐藏在心中的另一个陆景琛被许念初刺激得生根发芽了。
许念初呆坐在原地,突然一阵反胃,拿到袋子,止不住地干呕。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许念初迷茫地看着四周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眼泪顺着从心底里发出的崩溃呐喊一起发泄出来。
我该怎么办?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最利于她的解决方法。
二十多年的人生里,许念初有过很多想守护的人和事,大部分都失败了。可这个孩子,是她想用尽一生去守护的人呐。
“我好恨呐!”
许念初用力锤着自己心口,看向男人离去的方向。
“陆景琛,我恨你!”
“你难道连一丝丝怜悯之心都没有吗?”
许念初在心底无声地呐喊。
此刻她孤独地坐在众人的包围圈里,第一次认识到阶级的可怖性。
碾死自己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另一边的休息室里,李明忐忑不安地敲响房门。
陆景琛褪去了面对许念初时丰富的表情,如往常一样,冷漠地看着李明。
“陆总,飞机快要落地了,许小姐的情绪还是不太好。”
“吩咐医生,打一针镇定剂。”
“把她给我安生地送到医院。”
陆景琛面无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