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莲早就退无可退了,这会儿脑袋更是直接砸在地面上,咚咚作响。“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下回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周应淮夹着木炭逼近的脚步果真停了下来。“几块木炭而已,你偷了就偷了,算不得什么大事。”陈香莲浑身哆嗦。不是什么大师二人?那他这么咄咄逼人的是要干什么?“但是你把主意打到我女儿头上就不行。”陈香莲还没松下这口气,一颗心又再次高高悬起。“我没有!”她尖叫起来,“我连见都没见过她!”周应淮没理会,只是举起木炭,将最外头已经冷却烧烬的灰吹下去。顿时,那块木炭再次变得通红起来。“我见过!我见过!”陈香莲身子直接抖成筛糠。“我只是跟她打了个招呼,我根本没对她做什么!”怕周应淮不信,陈香莲指天发誓。“我陈香莲怼天发誓,我是真的没对你女儿做过什么。”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哪儿敢得罪你,对你女儿我更不敢得罪了。”突然,一声冷笑从头顶传出。陈香莲只觉得浑身冰冷。她这辈子第一次感觉到从脚指头直逼头顶的冷意,冰渣子透进骨头缝里的冷。而这些感觉都来源于一个人,周应淮。周应淮冷眼睨着她,目光轻蔑不屑,像在看蝼蚁一般。陈香莲只觉得自己跌进了寒潭,再也没机会爬起来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晚了。”随着这两个字,周应淮已经把那块木炭塞进了她的嘴里。“啊!”屋里的尖叫声戛然而止,随后,便隐隐的透过些令人作呕的味道。隔壁正从墙下的老鼠洞偷看的陈塘山吓得浑身瘫软,因为没了力气,他的脑袋重重砸在地上。幸亏是泥土地,发不出什么声音。他侥幸的以为周应淮肯定听不见,又一墙之隔,周应淮肯定是看不见的。可谁知,有人竟敲了两下墙壁。咚,咚咚。陈塘山浑身一颤,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知道自己在偷看。周应淮他什么都知道!陈香莲已经疼得晕死过去,隔壁,就只有周应淮一个大活人。这敲击墙壁的声音除了周应淮,还有谁!陈塘山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房门,恐怕下一刻房门就要被周应淮一脚踹开。可他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动静,最后壮着胆子再往老鼠洞里看过去,胳膊早没了周应淮的影子了。傅卿一直等着,听着外头引渠处传来洗手的动静,便知道周应淮回来了。等他进门,傅卿立马追问:“人死了?”周应淮皱了下眉,“谁死了?我只是去了春生家哪里,怎么才回来就说死人了?”傅卿眉心一跳,“陈香莲,没死吗?”周应淮在她脑门上轻轻戳了一下,“你这脑瓜子想的都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