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忘了把那把锁拿回来!“认出来了?”周应淮语调微扬。陈塘山正要开口,突然间,周应淮手里那把锁已经砸了下来。“哎哟!”陈塘山捂着被砸了个窟窿的脑门的,猩红的血顿时从他的额角流了下来。门外根本没人敢说话!他们以为周应淮拿锁过去只是为了对峙,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动手了!“救命!杀人了!”还刚说完这一句,周应淮的第二下已经打了下来。未等陈塘山呼喊,第三下,第四下。。。。。。“之阳!”身后一声虚弱把他的理智瞬间唤醒回来。他猛地转身,回头瞧见傅卿正站在门口。她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周应淮立马扔了那把锁,起身直往这边过来。到了跟前,他还细心的先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怎么出来了?你身子还虚着呢。”不同于刚才对陈塘山的冷漠,周应淮这句话温柔的恨不得能化出水来。他伸出手,轻轻试探在傅卿的额头。还是有些烧,不过相比起之前已经明显降下来一些。在场的乡亲们都是现在村里身子还算是健康的,都知道傅卿现在高烧,有些人已经谨慎的后退了几步,跟她隔出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冒犯了。”吴诚拉起傅卿的手,先诊了脉象。片刻后,脸色逐渐凝重。“快把你媳妇儿带回家去,莫要再让她吹风了。”周应淮二话不说拦腰抱起傅卿就往家走,大家远远的看着,有赞叹的有羡慕,也有担忧傅卿身体的。“吴大夫,你要不要管管陈塘山?”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大家才又把注意力拉回到陈塘山身上。只见陈塘山跟陈香莲各倒在一边,两人都流了不少血。现在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吴诚冷了脸,直接转身离开。他家作恶多端,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看的!“吴大夫,你还是给瞧瞧吧。”最后还是老刘头站出来说了句话。“要是真熬不过去,那死了就死了。可若是止血能活,那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不是?”老刘头叹了一声:“好歹是一条人命啊!”吴诚是医者,当初走这条路的时候就是想着要救人性命的。现在他是因为气恨陈塘山差点烧死了妻女,毁掉了所有的药材。可是等将来呢?将来他真的不会因为这两条人命愧对内心吗?门口的乡亲们正争论个没完,屋里孙氏的喊声突然传来。“香莲,香莲呐!”“阿山?阿山?你都死哪儿去了?”呜呜的哭泣声从屋里传出来,听得众人心里头都有些不是滋味儿。虽然孙氏惹人厌,但现在落得这般田地,确实有些可怜。吴诚纠结一番,终究还是心软的走近了陈塘山家。周应淮抱着傅卿快步走回去,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得玉丫头大哭起来。他心下猛地一沉,快速赶到少禹的屋子,才看见玉丫头拉着少禹的袖下,露出的那一片红色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