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月时间,地里的庄稼已经长到腰部的位置了。李云家是最先跟着周家改种庄稼的,她家种的是花生跟土豆,还有一些玉米,现在也都长势良好。反观另外那些舍不得改种的,家里的地早渴死了,别说庄稼,连野草都长不出来了。井里头是一点儿水都没有了,村里各家唉声叹气,都喊着日子过不下去了。老刘头只得再找上周家,想再问问山泉水的事情。可敲了半天门,玉丫头才在里头应了声,认出他的声音这才开门出来。“丫头,你爹在家吗?”玉丫头小脸失落,“他们去镇上了,我哥也去了,留我一个人看家。”老刘头暗叹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又叮嘱玉丫头关好大门,这才离开。转头到了陈婆子家门外,老刘头顿住脚步,在她家门口思索犹豫一阵,又敲响了她家大门。镇上。傅卿背着乐安去买布,少禹跟着他爹去把今早打来的野兔卖了。小孩子长得快,之前的衣服早穿不下了,傅卿准备重新做几身衣服,换下来那些洗洗再给乐安做尿布。市价上涨,连带着布匹也涨了好几文钱,她磨破了嘴皮子也才求得老板便宜了三文钱。等她买好了布,才刚到跟他们父子俩约定的地方,就见少禹气冲冲的过来了。“怎么了?是兔子跑了还是价钱没谈好?”见他脑门子全是汗,傅卿揪着袖子准备给他擦擦。少禹把她的手挥开,不满的嚷嚷道:“这明明是你的法子,怎么就成了别人的!真不要脸!”傅卿不解,细问他怎么了。少禹把她带到一处,指着前头蹲在地上那几个人。“你看他们在做什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傅卿见那几个人正砸破罐底,在上面铺上干草和石子儿,架子下头摆着个空盆,任由脏水倒进去,小片刻后清水就出来了。“只是过滤而已,这有什么?”“这还不算什么?”少禹气急,他跑到几人跟前,问他们过滤的法子是如何得来的。人家看他年纪小,满有耐心的告诉他:“是我们里长新娶进门的小妾想到的好法子。这姑娘虽然出身青楼,但是脑子聪明,懂得为民着想,是个好人呐!”打开话头,这一家人都对这位小妾赞不绝口。少禹跑回傅卿跟前,“你听见了?”过滤的法子明明是从傅卿这里传出去的,连放干草石子儿的顺序都一模一样。但她从没听过两河村里谁家姑娘进了青楼,更也听说哪家女儿做了人家小妾,最近更没有哪个外乡人来过两河村。“或许是从谁家传到外头来了,小事而已,无需计较。”少禹脸都要气绿了。“不管是谁传的,那也不能说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什么脑子聪明,为民着想,是个好人。。。。。。她明明是个小偷!”刚才说话那婶子听见,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这小子说的什么话?我好心告诉你,你却说她是个小偷。我看你才是小偷!”“她本来就是小偷。这过滤的法子可是我娘想出来的,我们两河村的人都知道!”少禹跟人吵起来,脸都争红了。怕他吃亏,傅卿忙把他护在身后。可她身前背衫里还兜着个娃娃,争吵间,不知道是谁撞了乐安一下,乐安当即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