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赶到镇上时,已经有人去官府报了案,虽被记录在册,但官府却没派人去查。有几户人家正在衙门前闹着,有些又唉声叹气,更甚者哭晕在衙门前。一打听才知道,闹的凶的都是丢了儿子的,叹气哭声的,都是丢了女儿的。“老三家不也丢了女儿吗?怎么不见来找?”“他家新进门那个,又怀了一个,听说找人看了是个儿子。人家早就不想要那个闺女了,这会儿丢了不是正好。”傅卿听着旁边的议论瞬间恼火,刚想骂过去,就听见旁边又一人紧着骂道:“真是蠢货。”有人出声,她便不说话了,只是下一句,那些话又让她火冒三丈起来。“闺女卖了还有钱,被人拐走了可一分捞不着。”那人说的理所当然,除开那几个哭的伤心的,其他人竟然对这番话无动于衷。傅卿心里的火气噌的一下窜到了头顶,刚要发火,衙门里走出一位官差,不由分说要撵人。民哪儿敢与官斗,大家只能退让。傅清不管这些,胆大的上去质问他为何要撵人。来了个不怕死的,这倒是稀奇了。可见傅卿面上怒容,再看看她身后不远处,眼巴巴等着答案的那些父母。衙差长叹道:“并非是衙门不想管,而是近来天干缺水,已经有不少村子粮食受损。里正大人正被这些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每日都急着往上报,却总无下文。镇上丢了孩子的事情不是我们衙门不想管,而是现下实在是没精力去管,只能暂且先放放。”说罢,衙差大手一挥。“等我们衙门人手足够了,一定会细查此案的。”丢下这话,衙差便要回去了。傅卿把人拦下,“天干缺水难道是里正大人写两分表书报上去就能解决的了?就算是朝廷拨下赈。灾款银也不会立马就掉到衙门里来,为什么不能先管管我们的事情?孰轻孰重分不清楚吗?”衙差被她的话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先进去回禀里正。片刻后他又再出来,脸色比刚才还要臭些。“我们大人说了,你们的是急事,天下苍生也是急事,耽误不得。你们一没有人证,二没有物证,到底是孩子被拐走了还是约着跑出去玩儿了,谁也说不准。大家还是先回去,没准儿一会儿你们家孩子就自己回来了呢。”“不可能!”傅卿一声喊起,其他人也跟着出声。镇上丢失的那几家或许能约出去一起玩儿,但是她家玉丫头不会。丫头性格虽已经变得开朗许多,但绝不会一声不吭的跑去自己不熟悉的地方玩。她养的女儿,最清楚不过了。衙差也是犯了。“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他冷着脸,大声说:“你们要报案,就得拿出证据来。若是没有,现在就去找。若是还敢在衙门前闹事,抓几个去牢里学学规矩也可以。”这话一出,还有谁敢多话?见他们已经学到了规矩,衙差冷笑一声,转身进了衙门,那些要报官的爹娘们只能摇头叹气眼角擦泪的往回走。傅卿不甘心。官府不管,但玉丫头她得管。她追上去,挨家挨户的问着情况。这一圈问下来,确实有了收获。她在街上找了个会画像的,把刚才自己打听来的信息说给他,不过几笔间,画中人已经有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