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顾行舟的脑子是怎么构成的。沈棠溪也懒得生气,直接拧开包间的门把手进去了。顾行舟没进去,他还算讲礼,只透过门缝隙朝里看了眼才挪回目光,看来沈棠溪还真的没撒谎,真是公司聚餐。只是,顾行舟转身后又看见秦淮目光沉沉地朝这边看。顾行舟想了想,还是给霍韶霆发出个消息。【三爷,别整天看顾野花,小心家里的被人连花带盆搬走。】……云山酒店。姜明月刚推开门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房间里的灯居然是开的,她换好鞋往里走,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在沙发上,气质高雅的祁蓝。姜明月悚然一惊,苍白的面孔上露出一副小白花的表情:伯母,你怎么来了祁蓝上下打量着姜明月。从头到脚的气质果然没变,一股子小家子气,还长着一双让她极其不喜欢的无辜瞳孔。怎么,我儿子租的套房我不能来姜明月知道祁蓝不喜欢自己,立即辩解:当然不是,只是你来得突然,让我有些惊讶,理该是我这个晚辈去登门拜访你的。她没想到祁蓝会在酒店房间等她,要是知道,肯定就让霍韶霆送她上来了。祁蓝一眼就看穿姜明月的心思,微微抬起下巴,盛气凌人地说: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你应该知道我找你的目的,说吧,什么条件才能永远离开京市。姜明月眼睫颤动,盈满泪珠,仿佛受了莫大委屈:伯母,要是我说不离开呢祁蓝也不废话,只面无表情地盯着姜明月:那你就可以试试我的手段!说完,她站起身,从容地往门口走。姜明月红着眼眶问:伯母,你为什么非得拆散我和韶霆要不是你们,现在和韶霆结婚的就是我了!祁蓝讥诮地勾唇,头都没回:姜小姐,人贵有自知之明,可你好像没有,想进霍家的门也得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吧姜明月浑身一僵,想再说点什么,话却死死地卡在了喉咙口。门口咔嗒一声重新关上。姜明月全身像是没了力气,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紧接着,她拿出手机,给霍韶霆拨了一个电话。那边响了很久才接起。姜明月挤出眼泪,带着哭腔,声音全是被欺辱的调子:韶霆,伯母来找我了……风雨大道。车水马龙,很多景色在快速倒退。霍韶霆捻了捻眉心,手机屏幕的光亮还没熄灭。今晚是迟非白在开车,霍韶霆坐在后排,两人隔得不远,霍韶霆也没刻意调低音量,迟非白也听见了姜明月的声音。三爷,我们现在是去云山酒店,还是继续去接夫人霍韶霆靠在皮椅上不说话。迟非白调转车头,霍韶霆眼神突然沉了下去:停车。嗤啦!刹车声在寂静的夜里划出一道刺耳的破空声。你下去。迟非白一愣,但也不多问,下车走到霍韶霆的身旁,等候差遣。你去云山看看。迟非白脸色古怪:可是没车。霍韶霆冷脸:不会打车随即,霍韶霆长手长脚地坐进驾驶座,连车都没下,彻底扬长而去。等迟非白赶到云山酒店时,姜明月一脸惊喜地打开门,看到是他,又满脸错愕地往他身后看,还以为霍韶霆在门外。霍总呢姜明月意识到什么,苍白着脸问。迟非白面不改色:姜小姐,三爷去接夫人了,他让我来问问你,太太对你做什么了姜明月脸色的血色彻底消失,满脸湿润地说:他宁愿去见害我的凶手也不来见我他果然爱上她了!迟非白皱眉道:姜小姐,你要是没受伤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门啪嗒一下重新关上。姜明月六神无主地捏紧拳头,她应该怎么办……聚完餐,沈棠溪把人都送走才准备回去。她喝了酒,不能开车,找了个代驾。正在等代驾接单的时候,有辆车停在她的身侧,挺陌生的,车窗降下,她才知道是秦淮。秦总。秦淮探出头,对着她笑:我送你吧这个时候代驾可不好找。沈棠溪不想和他扯上关系,惹人误会,立即拒绝:有人接单了,很快就会过来,秦总你先走,不用担心我。秦淮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你的手腕还疼吗好点了。说着沈棠溪扭了扭手腕证明,只不过骨头里有些隐隐作痛,有点伤到了。秦淮从副驾驶椅拿起一瓶伤药,还有碘伏棉签,朝她递过来:这药我之前用过,很管用,你回去记得涂。沈棠溪没有接,有些局促。秦淮就那么将手举在半空中,也不嫌累:沈棠溪,这是上司关怀下属,你用不着分得那么清楚。沈棠溪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将药接了过来:谢谢秦总。那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车子驶离,代驾也过来了。只不过沈棠溪刚把钥匙给递过去,手腕就被人一把掐住,猛地一拉,伴随着冷意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老婆,我来接你回家了。沈棠溪条件反射的一僵,他不应该在陪着姜明月吗,怎么会来找她她都乖巧地没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旁边的代驾很是无奈:那两位,你们还需要代驾吗不好意思,钱我照给,你先回去吧。听见这话,代驾笑得格外灿烂,立即还钥匙走人!谁买的霍韶霆一直没发作,等代驾走了,才轻笑地看向她手里的药,声音温和,手受伤了怎么不跟我说,反而劳烦一个外人,嗯沈棠溪抿唇:我自己买的。霍韶霆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住她手腕上的红痕,笑着问:老婆,你现在撒谎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了,真是让我惊喜啊。沈棠溪吃痛,抽了口冷气。可她不想低头,梗着脖子睨着他:我没撒谎。霍韶霆一把扣住她的腰肢,将她困在车子和胸膛之内:这么维护他,是不想我去追究,还是你喜欢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