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已经够狼狈了,没想到还有更狼狈的时侯,心中的委屈顿时全部涌上来,站在门口便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楚玄烨也不由得将视线瞥向门口,瞧着少女站在那的略微发抖的背影,心中说不上来有什么感觉。想起刚刚对上那潋滟的眸子,只觉得莫名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见过一般。想到这他脸色沉了沉,怎么会觉得熟悉,一定是错觉。雪沁堂内纸笔沙沙作响,季砚尘温润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季砚尘一边讲课,一边又将视线落在了站在门口的少女身上,细密的哭声传入他的耳中,令他心中隐隐作痛。他握紧了拿着书的手,眸子冷沉,只是望向楚玄烨时,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楚玄烨察觉到视线,心中冷笑,没想到这季丞相还有喜欢的人,就是她,当真是有趣极了。季砚尘心中却莫名有些烦躁,也有些后悔,应该让杳杳坐在他面前才是。他冷声开口说了几个名字:“你们几个,日后不用来上课了,回家去吧。”“雪沁堂容不下你们这群大佛。”声音清润又带着几分随意,可却莫名令人敬畏。刚说完那几人便瞬间大哭起来,连忙求饶:“丞相大人,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季砚尘仿若未闻连眸子都未抬,剩余的学子吓得大气不敢出。林熙婉站起身来,柔声开口:“丞相大人,这几人只是贪玩罢了,何不给她们一个。。。。。”可还未等她说完,台上的人声音更冷了些:“你也想被赶出去吗?”林熙婉眸中记是委屈和不甘,悻悻的坐了回去,不敢在言语。几个侍卫将那几人拖了出去,这几个人正是刚刚使坏的。待雪沁堂重新安静下来,季砚尘才淡声开口:“刚刚讲到哪了?”门外的林杳杳瞧着动静,便停止了哭泣,她轻轻抚了抚隐隐作痛的鼻子,擦干眼角的泪水,只是心中的委屈还未散去。这季砚尘不愧是摄政王的死对头,果然是一样的心狠手辣呀,不过看在他也将那使坏的人都赶了出去,也算替她出气了,就原谅他几分吧。荷月站在她身旁心疼的不行:“娘子,手肘都磕红了。”说着便从怀中翻出刚刚买的膏药替她涂上。听着堂内的讲课声,她思绪逐渐飘远,烦恼也抛诸脑后,坐在石阶上撑着脑袋发愣。著书人将她写成恶毒女配,众人讨厌她也正常,只要不威胁她的小命就行。可她自认为没干什么坏事,为何都欺负她。荷月有些发愁,大楚如今治国以文为本,上京城中女儿家皆要以上过书院为标榜,如今在丞相眼前出了这样的事情,日后议亲可就难了。她劝道:“娘子,下次咱们早些吧,可不能赖床了。”林杳杳有些晃神,微微点了点头。不多时,堂内也传来楚玄烨慵懒冷厉的嗓音:“这讲学着实太无趣,本王先告辞了。”说完便站起身来往外走。下一瞬,一双黑金色的靴子便映入林杳杳眼中,她记脸茫然的抬起头望着男人,那双眸子黑沉沉,面容冷峻,笼罩下一片阴影,压迫感十足。对视间,林杳杳猛的被拉回思绪,想起刚刚男人的冷厉,心中的惧意再次蔓延上来。她死死咬住唇,攥紧了衣角,下意识便往后退。难不成他是来与她算账的吗?可她分明不是故意的。男人略微弯下腰,伸出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嗓音带着森然地冷厉:“别将那些歪心思打在我头上,懂吗?”“不然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今日如若不是偶然相遇,此女子必定心机深沉,也不知到底有何目的。不过现在看来她倒是丝毫没察觉季砚尘的心思啊。上京城中这样的女子他见多了。他眸光微冷。林杳杳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些许冷意,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出,顺着脸颊滴落在下来。楚玄烨感受到手上传来温热的湿意,莫名收敛了些,面前的人哭的这样可怜,看样子也不像是心机深沉的人,难道是他误会了,这些都是偶然?就这样想着时,面前的少女粉唇微微阖动,软声又带着哭腔:“我不会的。”男人漠然瞧着她:“不会什么?”林杳杳咬着唇坚定道:“不会将歪心思打在你身上。”这句话落在楚玄烨耳畔令他莫名有些烦躁,脸色更加阴沉。荷月在一旁只能干着急,她知道自已此时若是上前阻拦,估计不远处的荷花池就是她的葬身之地。此等煞神,是上京城任何人都不敢招惹的存在。楚玄烨瞧着她害怕的眼神,心中更加烦躁,冷冷睨着少女:“你在怕我?”林杳杳咬着唇不敢回答。“怕就对了,日后你最好别出现在本王面前。”说完男人便甩袖离去。等男人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这才软软的倒在了荷月的身边:“荷月,我没力气了……”亏她还对他有一丝通为垫脚石的怜惜,看来是多余的,这尊煞神,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她更要远离才是。谁将心思打在他身上啊,真是自作多情!林杳杳在心中狠狠骂了男人一通,这才畅快不少。快到晌午时,堂内传来清润的声音:“今日就讲到这。”说罢,季砚尘便从里面先走出来,睨了一眼站在那的少女,冷声开口:“跟我过来。”刚刚外头的情况他都听了个清楚,他不知两人有什么纠葛,只是心中莫名有些堵得慌。林杳杳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然后跟着男人走到了凉亭里。季砚尘瞧着她,少女此时因为刚刚哭过,眼尾泛红,长睫微湿,手指不安的卷在一起,水蓝色的衣裙随风晃动,时不时传来微淡的茉莉花香。又乖软又娇媚。“讲的可都记住了?”男人声音冷淡。林杳杳漫不经心的微微颔首:“嗯……”季砚尘见她这副样子沉下了眸子,伸出手敲了敲桌子:“你这样不好好听讲,到时大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