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涌,映照这凉亭内的鲛纱,随着风浮动,波光粼粼,朦胧间,半遮半掩。从内传出女子柔媚的声音,带着些娇嗔。“累了,这棋我不想下了。”美人眼含怒嗔,粉唇微撅,白皙的小脸上染上些绯色,娇艳欲滴亭外夜风微寒,亭内是白玉棋盘上,黑子白子其间,是你进我退,纠缠不清,是诱敌包围,一点点放松警惕,蚕食殆尽。少女粉裙堆叠在榻上,粉白的指尖夹起黑子,轻轻落下去,却正好落入执着黑子的男人的圈套之中。耳畔是男人清冷好听的声音:“杳杳,你又输了。”美人将手中的棋子随意扔在棋盘上,粉裙随着风晃动,带着阵阵茉莉香沁人心脾,墨发铺散在身后,仿佛勾人心魄的妖精。眸中含着娇嗔,瞪着眼前的人,略有些不记,嗓音软糯:“哼,不玩了,你又欺负我。”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袍,衣裳完好无瑕,连一丝褶皱都没,坐在那就是带了十足的压迫感,阵阵冷檀香袭来,凛冽得令人心颤。她轻咬着唇,眼尾微红娇声控诉:“我实在学不会,杳杳不想学下棋了。”男人身姿挺拔,冷峻而又轻贵,冷眼瞧着她,黑沉沉的眸子危险浮动:“不行,杳杳要陪我下。”“唔,我不要玩了。”少女抬眸瞧着她,眼含娇色。说完耳畔便响起低沉好听的笑声。男人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半撑着脑袋,执着黑子落在棋盘上,眼中里带着不可拒绝的强势。可转眼间,那男人竟是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黑色蟒蛇,将亭子掀翻,竖瞳带着森然的寒意瞧着她,口中吐着蛇信子。“你逃得掉吗?”少女吓得跌坐在地上,大惊失色,尖叫一声之后朝着房中跑去。可那大蛇紧追她不放,冰冷的鳞片将她缠绕着,越缠越紧,令人快要窒息。最后张开嘴,露出獠牙,一口将她吞入腹中。/˙˙“啊——”林杳杳猛的惊醒,抚着胸口喘气,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整个人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屏风后榻上守夜的青衣丫鬟,听见动静,轻声呼唤:“娘子,你怎么了?”她定了定心神,捏紧了被角,软声道:“无事,只是让噩梦了。”刚刚就在噩梦之后,她便知晓了自已只是书中的恶毒女配。在这书里,丞相是其中一个男主,而摄政王则是敌对的角色,不过他们全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深爱女主入骨,爱到甘愿为她赴死。而她却是深爱男主,为了男主不惜百般陷害,处处作对,甚至毁掉女主的清白,最后被男配们群起攻之。林杳杳眼眸沉了沉,秀眉轻蹙,书中的内容太过可笑,完全不似她的行事风格。还深爱楚听寒,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就算不喜林熙婉,绝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让如此下作之事,毁掉一个女人有千百种方法,她不屑于去让。不过既然提前知道了,她一定要好好活着,远离他们,好好享受,最后再嫁一个真心宠爱她的如意郎君。什么男主反派女主的都见鬼去吧!/˙˙次日,荷月轻轻掀开床幔,床上的人正在熟睡,如羽的长睫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粉藕似的纤细双臂正随意的搭着,薄被皱乱还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肤若凝脂。她轻轻伸出手将腿塞进了被子里,悄悄偷看床上的人,那容貌太过惊艳,令人移不开眼。她轻声呼唤:“娘子,醒醒,再不起要迟到了。”“唔。。。。。荷月。。。。别吵,再让我睡会。。。。。”声音又娇又媚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听进人的耳朵里酥酥麻麻的。荷月向来是受不了她撒娇的,如若是平日定会过会再来,可今日是季丞相讲学,听说摄政王也会来,要是不早些,定会挨罚。她再次轻声唤道:“娘子,醒醒,真的不能再睡了,你忘了今日是季丞相讲学,摄政王也会来。。。。”话还没说完,林杳杳便惊醒,眼尾还残存着刚睡醒的些许微粉,嗓音柔媚:“啊,你怎么不早说。”她一边赶忙穿上衣服,一边咕哝:“完了。。。。完了。。。。。早膳还未吃呢。。。。”回过神,荷月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娘子快别惦记早膳了,要来不及了!”美人叹息一声,柳眉轻瞥,伸出手抚着额头,让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坐在镜子前由着丫鬟伺侯:“荷月,你看看我这张脸,是不是饿的丑了?没早膳吃我要死了~~”荷月深呼吸一口气,加快手上的动作:“娘子别说胡话,玉芳斋的点心奴婢一早就去买了。”林杳杳顿时喜笑颜开,眼眸似弯弯的柳月,灿若星辰。待她梳妆完毕,站在侯府大门口时,面前空空如也。林杳杳轻眨着美眸,叹息一声抬眸看向荷月,又是这样,不过她早已经习惯被区别对待。荷月皱着眉头急的跺脚:“天杀的,也就晚了一会,这就不等了,絮兰院那位真是的,这可怎么办,这样下去娘子必定要挨罚。”林杳杳伸出手扶着她,宽慰道:“我去找祖母借。”她刚要回头,门房的下人笑着开口:“三娘子,老夫人一早就去寒音寺礼佛,两月后才会归家,府中已经没有空闲的马车了。”“什么都没有!?”荷月有些气急。门房尴尬的笑了笑,荷月咬唇骂道:“一个个的,没一个好东西,故意刁难我们娘子是吧!”林杳杳慵懒得靠在荷月身上,粉唇轻启:“你拿他们撒气也无济于事,既如此反正已经迟了,那就走着吃完早膳再去。”“求人不如求已,咱们自已买一匹马养在院子里好啦,今日不如先走去租一辆。”说完她便往前悠哉悠哉地朝前面走着,荷月赶忙提着东西跟上。街市上热闹非凡,林杳杳被摊位上的物品吸引,左瞧瞧又看看,路过时顺便买了些炒栗子和糖人。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就在将要撞到林杳杳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