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却在距离她几米的地方突然停下,就像在确认眼前的场景是不是一场梦。“林辰,你找到我了。”“你还是这么没大没小,怎么不叫哥?”熟悉的开玩笑方式,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视,相视而笑。林辰走过去,难掩心中的激动,有千言万语要跟她讲,可话到嘴边,就只剩下,“出来了?”“嗯!”许念初点头,轻轻地说:“我自由了。”林辰看着自家妹妹,始终有些不敢相信,明明早上刚经历了那样惨痛的分别,却在时钟即将指向下一天的时候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想哭的情绪了,作为铁血铮铮的好男儿,作为向来信奉流血流汗不流泪的人,他竟然在这种时刻看着许念初,红了眼眶。这已经是比任何言语更有力的证明了。林辰心中有千言万语,有无数问题想问,但也只是轻轻地在寒风中给了她一个拥抱,说:“你辛苦了。”“我们念初真厉害,不用别人帮忙也能自己把自己救出来呢,是哥哥小瞧你了。”林辰的话像是给了她内心最后一击,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许念初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她突兀地后退几步,背对着林辰,失声痛哭。她可以一个人挨过漫漫的看不到尽头的长夜,可以一个人坚强地周旋在各种人之间,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承受周围人的恶意,可以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重新站起来。许念初自认为自己是个多坚强的人呐,自认为在无数次的伤痛过后,已经戒掉了情绪,不再是从前那个爱哭鬼,变成了一个无坚不摧的铿锵玫瑰。可她居然还是会在亲人寥寥几句安慰下击溃自己所有精心建造的防线。真的很委屈,很委屈。风在此刻仿佛都察觉到了女人的痛苦,不再肆无忌惮地扫荡世间,而是温柔地拂过女人的秀发,又悄悄地离开。温暖的路灯轻柔地洒在她颤抖的脊背上,试图给每一个内心痛苦的人一些微薄的安慰。林辰站在一旁,听着许念初从最开始压抑着的无声哭泣到最后的放声痛哭,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到她身边,将身上的外套退下,披到了许念初身上。她心里太苦了,太需要发泄了。林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恨不得将陆景琛碎尸万段。*“陆总没事吧。”澜悦。林医生结束了问诊,将仪器收好,面对陆文担忧的问题,安抚性地笑笑。“没什么事,陆总不过是服用了一些让人昏睡的药物,加上下午喝了太多酒,才会突然倒下。”“这要睡多久?”“不好说,大概得睡一整天,最好的情况是明天晚上醒来,大概率得等到后天一早。”林医生诚实地说。“让他好好休息吧。”“谢谢医生,我送你。”陆文将人送走后又折返,看着安然躺在床上的陆景琛,无声叹了口气。直觉待到男人醒来,又是一场恶战。他无声叹了口气,刚想关灯,却敏锐地听到床上男人的动静,好像在说什么。陆文走过去,看到陆景琛的嘴唇微张,却始终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于是整个人凑近听。“许念初,你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