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许念初听着林辰的轻叹,觉得他应该真的爱过。“她来找我了,不顾家里人的劝阻。”“当时在江城,新闻满天飞,甚至远渡重洋,飘到了大洋彼岸的另一端,我也知道她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于是我劝她回去,可她根本不听,还…”他顿了顿,继续说:“还向我表白了。”许念初盯着墙壁上的一幅画,认真地问:“你同意了?”“当然没有。”林辰一下子就否决了,语气是果断的,然后又变得踌躇起来。许念初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带入了当时的情景中,慢慢地替他补上接下来的话。“可她的追求太热烈的,你根本招架不住这样明媚热忱的偏爱,最终还是同意了。”“嗯。”林辰没有否认。故事在这里补上了一半,许念初离开了房间,来到了阳台。外头是一片漆黑,偶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哥,当时你快乐吗?”许念初突然问。林辰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么一个问题,对那段记忆的印象,就像冬日里的暖阳,他当然快乐。于是林辰诚实地回答:“快乐。”“后来你们是怎么分开的?”林辰皱了皱眉头,想起来那段不美好的回忆,难得文艺地说:“故事的开头总是花团锦簇的甜蜜,到了结尾,只剩下千疮百孔的伤害。”许念初好像听到了一阵叹气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一年后,顾家断了她所有的信用卡,顾宁没有了收入来源,又跟着我这个穷小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开始她还有些存款,可这样的存款,不到一年就花光了。”“像她这样金枝玉叶的大小姐,怎么能忍受没钱的生活?”林辰轻笑了一声,继续说:“于是我们两人不断爆发一次又一次的争吵。”“吵到后来,终于累了。”“而那时,我也被繁重的工作压垮,得了急性阑尾炎住院了。”“在住院的三天内,她没有来看我一眼。”“等到我出院,回到我们共同居住的房子里,看着空荡荡的一切,才知道她已经走了。”“不仅走了,在我住院的三天内,她出去各种各样的酒吧花天酒地,几乎花光了我所有的存款。”“当然,这是后面才知道的事情。”在那之后,再见到她,就是在那场婚礼转播里了。许念初没想到事情的走向是这样的,听到这里,心中隐隐愤怒,“她怎么敢这样对你!”“她从来都是这样,兴起了就来招惹你,玩腻了就跑。”林辰说起这话,语气不复刚刚的平和。“哥,你恨她吗?”“恨。”“我恨她玩弄感情,把我当垃圾一样丢开,所以我现在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林辰话锋一转,冷静得像个冷血的商人。他不是圣人,向来都是睚眦必报的。就像他无法忘记许崇明对他的伤害一样,他同样无法释怀在顾宁离去后那段暗无天日的痛苦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