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被慕容家族查到,自己也有司鑫和魏和尚那群人做后盾。现在转念一想,自己不一定会出事,但帮助自己瞒天过海的那些人该怎么办?何静,身怀六甲还在工作。再过几个月就要当母亲了。向秋,整件事的主要策划者。罗公明夫妇,一对淳朴的乡村教师夫妇,为了儿子的病情,每天下班后还要跑几公里地去兼职做私教。罗欣妍,这个把自己当哥的清北女大学生,前途一片光明坦荡。还有疗养院那那些安保人员,姜武说他们应该也是退役下来的,安保队长的父亲患有肝病,他是为了手术费才答应姜武的。周晨不知道慕容家族会整么对他们,但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如果真东窗事发,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为了给婉儿放烟花。联想到这些事,周晨低着头不知所措。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要么放弃给唐婉准备的烟花。要么对那些帮助自己的人置若罔闻。毫无疑问,但凡有点良知也会选择第二条。刘文康被这压抑的气氛弄得浑身不自在,疑惑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周晨抬头看向刘文康,面带苦涩道:“我现在还真被一条路给拦住了。”本以为自己不会轻易打扰司鑫的爷爷。现在看来,不打扰都不行了。如果连司老爷子也没办法。那自己只能放弃给婉儿准备的惊喜了。“说来听听…。”刘文康缓缓开口。周晨是自己的媒人,是外公一家的恩人他遇到麻烦,自己倾尽所有人脉也得帮他。周晨把自己来京市的目的和混进慕容家族疗养院的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刘文康是越听越心惊,看向周晨的眼神也愈发佩服。这他妈真是一个十八岁的学生能做到的事?话又说回来,这周晨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凡中间出一点儿问题,他们所有人都得完蛋。秋枫山里有驻军。要进疗养院就得穿过那片驻军基地。如果中途出现问题,人家只需要一条窃取战部机密罪就能把他们相关的所有人送进去。听完周晨的陈述,刘文康缓缓问道:“所以你现在又想给你女朋友放烟花,又想慕容家族的人不会追查对吧?”“没错。”“如果实在没办法,那我只能放弃给婉儿准备的惊喜了,只是心里会留下一些遗憾罢了…”周晨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眼神充满忧郁。刘文康靠坐在沙发上捏了捏鼻梁,片刻后微微叹息:“我也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先问问老爷子吧。”说完,他拿出手机去到阳台打电话。东城区崇文楼。这里居住着一群从政界退休下来的老人。这些老人在位时,无不是位高权重。楼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极其森严。现在是晚上十点。大部分住宅都已经熄灯。但最中间那栋楼第八层的某一间房却是灯火通明。房间里干净家简约,墙上挂着一尘不染的伟人画像。“将。”“再将。”“又输了。”客厅里一老一小正在下象棋。老人满头华发,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穿着朴素却干净整洁,戴着一副老花镜儿,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你小子又放我水是吧?”“输了就是输了…”年轻人二十岁出头,穿着一套略显宽松的迷彩服,棱角分明的五官上不带任何表情。“小战在你那儿过得还好吧?”老人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年轻人淡淡点头:“挺好的,还给你生了个大胖曾孙…。”老人拿着茶杯的手猛的一颤,锐利眼眸死死盯着年轻人失声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