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正中央,有一块规模不小的祭坛,祭坛外,又分为两个区域,一个是跑马场、一个是布满帐篷的休息区。每个帐篷上面都有字,安排给一府。只是按照官位高低,帐篷大小也不同,一些官位低的女眷,需要几家人挤在一个帐篷里。卫夫人先找到了分给自家的帐篷,热情道,“你们进来坐坐吧?”严氏婉拒,“不了,舟车劳顿,你们先休息,一会再说。”“好,那就一会见。”卫夫人带着家中女眷,进了帐篷。不一会,安国公府的几人,也找到了自家帐篷,进了去。第一次来参加的习秋,好奇打量帐篷,进来后却发现,帐篷里面没她想的简陋,竟意外舒适——脚下不是土地,而是拼接的木板,木板上面又铺了毛毯,踩在上面既柔软,又暖和。帐篷正中央有个暖炉,里面烧着木炭。围绕着暖炉周围,则是有桌椅,甚至角落还有一张铺着毛皮的躺椅。春竹从前随老夫人来过,所以轻车熟路,拎着水桶就要去挑水。习秋上前帮忙,春竹便交给她一个大水壶,两人欢喜的去打了。苏明妆将椅子搬了搬,放在火炉旁,“母亲您坐,会不会很冷?”严氏语调和蔼,“我身体已经痊愈了,不用担心我。”苏明妆还是将人扶到了火炉旁边烤火。不一会,春竹和习秋回来,开始烧水煮茶,忙乎起来。又过了一会,帐篷帘子一下子被撩开,有人冲了进来,“大师父、二师父,明妆,我来了!”欢快的语调犹如小鸟,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紫色劲装的玉萱公主。严氏急忙起身,“臣妇见过公主殿下,给殿下请安。”玉萱公主无奈,“二师父,你怎么又问安了?之前我们不是说好,见面不用问安吗?”严氏不赞同,“我们上回说的是,在国公府不问安,在外面就要守规矩的。”见其坚持,玉萱公主也只能同意,“二师父,我能把明妆带出去玩吗?”严氏道,“去吧,别走太远,一会祭祀就要开始了。”玉萱公主得到应允,就开开心心地把苏明妆拽出了帐篷。苏明妆不解,“你这么急着拉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当然有!我是想让你看……”本来玉萱公主兴致勃勃地讲着,突然声音一顿,急忙把脸转向苏明妆的方向,“怎么又撞见了?早知道,就在帐篷里多待一会了。”苏明妆疑惑地看去,却见不远处,迎面一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长乐节看见,以公孙潜和梅筝为首的一伙人。不知为什么,当看见梅筝时,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就在她想捕捉时,见梅筝上前,“臣女给公主殿下请安,公主和安国公夫人都穿了骑装,一会是要骑马吗?”苏明妆看着身旁,低着头的公主,心中疑惑——公主素来嚣张跋扈,为何一见公孙潜,就好像看见猫的老鼠?一会她得问问清楚。之后,她抬眼,不冷不热地答道,“是啊。”梅筝一愣,“你们……你们会骑术?我之前怎么没听说?”“可能是因为梅姑娘消息不灵通吧,”随后,苏明妆语调意味深长,沉声道,“梅姑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以为你能藏住自己的小心思,再把别人当刀用。不要太高估自己的心智,也不要太低估别人的心智。”正躲人的玉萱公主,疑惑地看向苏明妆——你在说什么?你和梅筝之前有过结?梅筝也没想到对方会说这些,“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没低估你的心智。”苏明妆脸上笑容温和,眼神却冰冷冷,“我说的,并非是我,毕竟你没拿我当刀。顾姑娘是熟读兵法之人,她从前没看穿你,是因为你们见面时间少。但路遥知马力,你再这么拿人家当刀,她早晚会看出,到时候这个朋友,你可就交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