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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以人祭妖（第1页）

“一拳，一脚，一刀，你都没伤到我，杨铮，你败了！”沈炼收起挎刀，看着一脸呆滞的杨铮。“只是败在我这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手中，传出去名声可不太好。”沈炼不忘自我调侃一句。杨铮怔怔地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的长刀，嘴角微微抽了抽。“你的斩妖刀法竟然已经圆满？你什么时候练的？”杨铮感觉脑瓜子嗡嗡的，整个猎魔队，斩妖刀法圆满的也不过一手之数。而这沈炼一直以来对斩妖刀法都不感兴趣。三年了，也没见他拔刀认真练过。何以现在一出手就圆满了？杨铮眼神越来越怪异，看着沈炼，就像是看着一个神秘的陌生人。“我身上发生的事多了，东街的王寡妇，西街的秦嫂子，你想听，我可以给你说一天。”杨铮眼角狠狠一抽。“不管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今天是你败了，这个老大我就勉为其难地承下了。”沈炼走过去拍了拍杨铮的肩膀，然后朝着班房外走去。杨铮在原地足足愣了好几秒，才低头跟上沈炼的步伐。看着明显还有些不服气的杨铮，沈炼没好气地道：“这一声老大，如果你实在叫不出口，我倒是可以允许你换个称呼。”沈炼脸上露出一抹戏谑之意。杨铮如释重负地抬起头。“妹夫！”杨铮又低下了头，表情痛苦纠结。现在的杨铮，感觉胸口闷得慌！狗贼！你果然还是你。“别想打我妹的主意。”杨铮跟上沈炼，但稍稍落后沈炼半个身子。沈炼见杨铮一脸悲愤的样子，不由地好笑。“我堂堂沈家二公子，家世不错，长得又帅，以前虽然调皮了一点，但现在不是改邪归正了嘛，你妹跟我，不亏！”沈炼朝杨铮挑了挑眉。杨铮手中的断刀差点就劈了上去。“你管欺压良善、混迹青楼、调戏良家妇女……叫调皮了一点？”杨铮握紧刀把，咬牙切齿。“额……”沈炼脚步一个踉跄，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杨铮。“我以前真有那么坏？”“你不知道？”杨铮无奈翻了一个白眼。沈炼面露尴尬，突然加快脚步，不再和杨铮掰扯，就前身做下的那些恶行，只会越描越黑。“你要去干吗？”杨铮紧跟着。“出城，斩妖除魔！”斩妖除魔，获取正能量，是沈炼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既然猎魔队已经出任务去了，那就自己去斩妖除魔。“我跟你去。”杨铮不紧不慢地跟在沈炼身后。对于这个“老大”，他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以前见到妖魔，避如蛇蝎。现在却主动斩妖除魔？杨铮不在乎沈炼为什么会转变。但也好奇这家伙到底能做到哪一步？是真的改邪归正了？还是在装腔作势？“公子，出事了。”在沈炼二人就要离开县衙的时候，一道身影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燕小乙，前身最忠心的跟班，从小是个孤儿，一直在橘县流浪，后来被沈家收养。现在是猎魔第三小队的见习猎魔员。前身沈炼虽然作恶多端，对燕小乙却非常不错。“小乙，出什么事了？咦？你没去出任务啊，我说小乙啊，身为人民公仆，自当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你这样懒散可不好啊！”沈炼看着燕小乙，语重心长地教导道。“今早洪队长带队去南山围捕蛇妖去了，我们三小队实力太差，队长吩咐留守县衙。”杨铮轻声说了一句，心里感觉很憋屈。猎魔第三小队就是一帮残次品的聚集地，又是沈炼这个纨绔公子带队，通常猎魔队出任务都不会考虑三小队。只会安排些巡视街道、缉盗抓捕的简单任务。可以说，三小队就是猎魔队里的一颗毒瘤，要不是沈炼，早就被撤销了。可怜杨铮心怀斩妖除魔的大志，却因为生性冷硬被排挤到第三小队，郁郁不得志啊。“咳咳……那三小队其他人呢？”经杨铮这么一提醒，沈炼才想起来三小队是个什么烂糟模样。“你这个队长都不在，他们哪还有什么心思留守县衙，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花天酒地了。”杨铮愤愤，他和第三小队格格不入，也不屑于和他们为伍。“那个，小乙，发生什么事了？”沈炼明智地选择转移话题。燕小乙急忙上前几步，先是有些疑惑地看看一旁的杨铮，随即说道：“公子，城东的张屠户被发现死在了自家的商铺里，整个人只剩下了颗脑袋，县令大人感觉此事有些蹊跷，怀疑是妖魔所为，现在猎魔队都出任务去了，县令大人下令让咱们三小队去看看。”燕小乙肥肥的胖脸上，一双狭长的眼眸不着痕迹地扫视着沈炼。以公子的纨绔性格，这种查案的事，一般都只会去走走过场。自家公子自己最清楚了！寻花访柳、勾栏听曲他最擅长。查案？玩呢？“只剩下颗脑袋？”沈炼眼眸微凝，感觉事情不简单。“小乙，走，我们去看看。”沈炼手指点了点杨铮：“那个，杨……不，小弟，愿意跟着哥哥长长本事不？”杨铮握着断刀的手又紧了紧。燕小乙看着表情纠结又痛苦的杨铮。迷茫了！这杨铮什么时候成为公子的小弟了？……沈炼三人快步走出县衙，便急忙赶往城东。此时，在张屠户的商铺四周，已经围满了吃瓜群众。大家指指点点，好像在议论着什么。见到县衙来人竟是沈炼时。一些人神色惊恐地往后退了退。一些人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张屠户还真是杀孽太多，遭了报应了。官府既然派了沈炼这个纨绔二世祖来，就没指望真能查出真凶。就这沈爷，欺男霸女、寻欢作乐他在行。查案缉凶？当沈炼三人赶到张屠户的商铺，看到那惨烈的一幕时。神色皆是大变，瞳孔中涌现出浓浓的震惊之色。胆子小一点的燕小乙直接“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这场景实在是太惨烈、太恶心了！只见，张屠户卖肉的案板上，此刻全是血肉模糊的碎肉。但这些碎肉不是刀正常切割，倒像是被什么妖魔活生生撕碎的。案板上的，一个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人头。此刻，正对着上方悬挂的十多个猪头。这场景？沈炼感觉到几分似曾相识。这不和自己在城隍庙里用狗头祭奠那被狗妖生吃的农家女孩一模一样吗？只不过自己是以妖祭人。这是，以人祭妖！“不像是简单的命案。”杨铮握紧断刀，上前几步仔细查看张屠户的人头。饶是他生性坚毅，也有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他挑起案板上的碎肉，先是在指尖捻了捻，随后又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骤变。“这不是猪肉，就是张屠户自己的肉！”杨铮一句话说出来，四周围观的吃瓜群众脸色皆是一变。一些人直接忍不住吐了出来。张屠户不仅被剁了脑袋，还被碎了尸。“这张屠户到底惹到了什么人，竟然被人剁了脑袋，还碎了尸体，太残忍了。”“听说他和刘家媳妇有一腿，不会是东窗事发，被刘家杀了吧。”“偷个情而已，有必要那么残忍吗？我看啊，应该是他卖肉老是缺斤短两，激起了民怨，被有心之人杀了。”……吃瓜群众你一言，我一语，胡乱猜测着张屠户被杀的缘由。沈炼无奈摇头，有时不得不佩服，这些吃瓜群众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以人头祭奠猪头，想要表达什么？”沈炼抄着手走上前，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表达什么？应该是恨张屠户恨到了极点，以此泄愤。”燕小乙半天才缓过神来，此刻脸色还是微微泛白。沈炼摇了摇头。杨铮却察觉到其中的关键：“说明凶手特别讨厌张屠户杀猪，要以他的人头祭奠那被屠杀的猪。”“那在这个世界，谁最讨厌杀猪的人？”沈炼心里大致有了判断，前身曾经勾结过一个妖魔。它曾经说过，讨厌杀猪的人！黑竹沟，猪妖！把人杀了，却不吃掉，还用人头祭奠猪头，这不符合常规妖魔的作案手段。唯有那头猪妖！张屠户一生屠猪无数，到头来却被猪妖所杀。这也倒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沈炼暗叹一声。但是人有人道，妖有妖道。这猪妖竟然混进人类世界，还残忍地杀害了张屠户，断然留它不得。“猪妖！”杨铮脑瓜子灵光，经沈炼那么一提醒，顿时捕捉到了这个案子的关键之处。同时目光有些诧异地看着沈炼，这家伙看似漫不经心的几句话，却全部说到点子上了。“聪明！”沈炼背着手在案板四周转了转，随后朝燕小乙说道：“小乙，把你的配刀给杨铮，你去通知队里其他人，来清理一下现场。”“小弟，随大哥捉妖，今晚加餐，炖猪肉！”沈炼看了看杨铮和燕小乙，大步离开，前往黑竹沟。燕小乙看着沈炼离开的背影。有些凌乱。不是？公子你玩真的？你还真要斩妖除魔？！燕小乙浑身一个激灵。这可真是天方夜谭！杨铮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闪烁了一下，接过燕小乙递过来的配刀，随即快步追上沈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