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岩盯着她的脸,观察着她的神情动作,也大约判断了她的情况,但还是说了句,“咬在脚踝是吧,我看看伤口。”
他说着便弯下身子,可是他还没碰到温凉,她就被移开。
顾岩仰头看向了周宴时,“周先生,哪怕蛇没毒,但牙齿上也有大量的细菌。”
“怎么,你是能看到细菌跟它们对话让它们滚,还是你徒手就能把这些细菌给灭了?”周宴时一句话噎死人。
说完也不给顾岩开口的机会,直接抱着温凉走了。
顾岩蹲在那儿呆了几秒,才站起身来,抬步紧跟了过去。
温凉坐到椅子上,医生抬起她的腿,顾岩刚要伸手去给撸裤管,周宴时已经撸了起来,他只好悻悻的把手放下。
医生给用消毒水清洗伤口,周宴时的手摸着温凉的头,声音轻柔,“疼就说出来。”
温凉都被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可是医生啊,平时她给别人做的事,现在对换了角色,哪会这么不经事?
“小舅,顾岩,你们先出去吧,”温凉受不了,只好赶人。
而且她看得出来顾岩在这儿也尴尬,几次想为她做什么都被周宴时挡住。
她不是心疼他,只是觉得没必要。
“两位先去外面等,你们在这儿我也紧张,让我有种被看押的感觉,”医生也开起了玩笑。
周宴时看了眼顾岩,抬腿走了出去,顾岩冲医生点了下头,也离开了。
两人对面而站,谁也没有说话,沉默了几秒,还是顾岩先开了口,“周先生,现在对我很反感,对吧?”
“顾医生,你跟凉凉已经不再是男女朋友,只是同事了,该有的边界感还是要保持的,”周宴时也不多说别的,直接挑明。
顾岩也不惧不畏,“可我还是医生,刚才我检查她的伤口做应急处理,也是为了她好,周先生阻止我有可能会害了凉凉。”
“顾医生,你这个借口不觉得太牵强了吗?”周宴时嘲弄的扫了眼他空空的双手,一无任何医疗器具二无医疗用品,如何给温凉处理伤口。
“可我是真的担心她,哪怕我们不在一起了,我爱她的心是不曾变过的,”顾岩话归本心。
走廊的灯光照进周宴时的眼底,只是瞬间便他暗沉的眸子吞噬,阴暗不明,“你的爱现在对她只是累赘和负担。”
顾岩的脸微微泛白,周宴时并没有因此而收声,“顾岩,就算你现在回国了,能陪着她了,可是你真的能放下你的一切永远陪在她的身边吗?”
“现在你们还只是恋爱,将来结婚了,她还要生孩子,到时你不在身边,让她一个人承受十月怀胎之苦?一个人养孩子?这些你有考虑过吗?还是你觉得爱情只要你爱她就够了?”
“顾岩,你说你爱她,可你根本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或者说她为什么跟你分开?”
顾岩一时哑声,他只觉得温凉爱他,哪怕与他分开只是生气他没时间陪她,却从没想过周宴时说的这些问题。
“顾岩,你规划的的未来里根本没有温凉,”周宴时一句话撕碎顾岩的深情。
“如果你还爱她,那就别打扰她,更别纠缠她,让你们的过去留在最美好的时刻就够了,”周宴时说完这话重回治疗室。
周宴时的手落到门柄上,刚要开门,就听身后顾岩破碎的问他,“周先生喜欢凉凉,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