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初却觉得心里更苦了。
“放开我!”
已经离开房间了,保镖没有再钳制她,听她的话松开了她。
许念初牢牢盯着已经远去的房间的方向,抹掉了残留在脸上的最后一滴泪。
尚未看清室内的布局,黑布又被眼疾手快的保镖盖在她的眼睛里,许念初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中。
被人推着,亦步亦趋地往前走。
可她并不觉得害怕。
强烈的悲伤激发了她的斗志,她一定要把一切弄清楚。
了解当年的真相和接母亲离开,她通通都要做到。
许念初没有再被人推着走,而是贴着墙壁,自己一步一步地摸索前进的方向,直到整个人进入车里,汽车的轰鸣声启动。
在许念初离开之后,陈丽舒急忙掀开窗帘,期望能看到女儿的身影,可她的房间实在太靠后,除了大片大片的绿茵地,什么也看不到。
失落地回到床前,尘封多年的记忆因许念初的出现被迫破出了一个细口,争先恐后地涌出记忆的牢笼里。
坐在床前的女人在岁月的雕刻下有了苍老的痕迹,枯坐在床上,夕阳洒下,配合上她瘦削的背影,莫名有种日落西山的悲凉感。
坐了好久,太阳都落山了,夜色笼罩了大地,床上的女人突然动了,她走到桌前,桌上有现成的纸笔。
时隔多年,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陈丽舒知道,从来就没有逃避这一说。
儿女都是人情债。
拿着钢笔,落在半空中,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直到墨水“啪嗒”滴在纸上,晕出了一大片黑色,陈丽舒方才如梦初醒。
换了一张纸,没有再犹豫。
“顾烈,展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