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初感觉自己在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顾宁的声音了。
大脑昏昏沉沉的,开启保护机制,许念初听不清顾宁的话,只知道自己要撑不住昏睡过去了。
可顾宁的到来还是令她耿耿于怀。
为什么她会来这里?
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是陆景琛。。。。。。让她看着我的吗?
许念初心底有无数个小人叫嚣,愈发肯定自己出现了幻觉。不受控制地闭上眼睛,跌入了沉沉的梦乡。
最近做的梦怎么都是噩梦?
许念初在梦里也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像个任人宰割的牲口一样。
现实和梦境好似重叠了。
只不过在梦里,她在睁着眼睛看的,如陆景琛所愿。
她努力想撑起身子,阻止医生的举动,可全身乏力,她压根调动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医生把冰冷的器械插入自己的身体了,血淌了满地,崩溃的叫喊声响彻云霄。
“不!”
许念初尖叫着出声,冷浸浸的汗淌满了全身,猛地睁开眼,她已经躺在冷清的病房里了。
阳光洒在窗台,已经是第二天了。
熟悉的钝痛感袭来,许念初一下就红了眼眶,从心底里传来的酸痛让她抑制不住地放声大哭,越哭她的心就越痛。
像个吃不到糖果的孩子,不顾形象地哀嚎出声。
许念初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多日的委屈不忿全在这一刻发泄出来。
闻着伤心,见着落泪。
守在病房前的两个保镖听着也不禁红了眼眶,两两对视,相顾无言。
这都是什么事?
其中一位保镖怕许念初真哭出什么事来,悄悄把房门打开一点,往里看。
只见女人对着窗户,只把背影留给了他们。一向挺直的脊背弯得很深,像是再也站不起来了,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颤抖,配合着那无助的悲鸣。
饶是他见惯了大场面,也不忍心再看下去,悄悄把房门关上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再停下来时,许念初眼中只剩模糊一片,心底里的痛楚还是挠人,根本没有安生的时候。
许念初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已经流干的泪却还是不合时宜地顺着眼眶打湿了她的衣服。